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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頭,這,這是榴蓮仙子!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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蓉城’,將這‘明’字寫好一看,竟然成了‘我’。

這在張嘯文看來,那就是陳櫻櫻提筆寫了兩個字:娶我!

作者有話要說: 明天繼續哦,十二點前更新,對劇情有啥看法在評論區告訴我哦

☆、休書

娶陳櫻櫻?陳櫻櫻也發覺不對,將那紙揉成一團,急得跺腳,道::“張副將,我說不出來,也寫不出來。”

可是張嘯文就不這樣看了,陳櫻櫻這娶她的話說不出口,改成了用紙寫。

便半開玩笑道:“小大夫,你不是和李千總成親了嗎?怎麽到要我娶你。”

陳櫻櫻對這水淹蓉城之事急得不得了,可有關這件事,卻口不能言,手不能寫,現在到還讓張嘯文誤會成是要娶她。

滿頭是汗,臉也越發紅撲撲的,那身上的櫻桃味也散發得更是濃烈,道:“張副將,不是這樣的。”

張嘯文:“小大夫的意思是你們其實沒有成親。”

陳櫻櫻:“....”,我們都睡在一起了,怎麽還沒有成親?但是想著眼下這件事情才是大事,明天就要水淹蓉城,便道:

“張副將,先不說了,我去找月林姐”,說著往屋外走去。

張嘯文一把拉住她,道:“小大夫,先把話說清楚呀”,另一只手去奪陳櫻櫻手中寫了‘娶我’二字的紙團。

這紙團留著可不是什麽好東西,陳櫻櫻不肯給,一邊掙一邊道:“張副將,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有急事找月林姐。”

這拉扯中,陳櫻櫻的袖子被張嘯文扯破了一截,裸露出白藕一般的胳膊,張嘯文眼睛一下子就直了。

兩人短暫的沈默,張嘯文卻是眼睛一亮,說不出是驚還是喜,陳櫻櫻順著張嘯文目光看去,原來是看到她胳膊上的守宮砂。

李南星和陳櫻櫻夜夜同床,這守宮砂卻還在,加上剛才陳櫻櫻寫的‘娶我’二字,已經夠張嘯文腦補一出大戲。

“張副將”,陳櫻櫻微怒,準備找一件衣服披上。

“娘子,張副將,你們在做什麽?”李南星不知何時站在門口,大步走了進來,見陳櫻櫻裸露在外的胳膊,再看到那刺眼的守宮砂,他臉色黑了下來,將外裳一脫披在陳櫻櫻身上。

那被陳櫻櫻攥在手中的紙團自然沒有逃過李南星的眼睛,伸手去拿,陳櫻櫻下意識不給,這就是一個奪命符啊!

可是李南星想要從她手裏拿東西,還有拿不到的?稍微一用力,到手了,攤開一看,那眼中風卷雲湧,似有驚濤駭浪。

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李南星的目光掃視過兩人,額間的青筋都已經起來。

“南星,你聽我說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”,陳櫻櫻抓住李南星的手,眼神示意張嘯文趕快走,可是這張嘯文就是不動。

“事情是....”,好了,說不出來,陳櫻櫻不死心,拿了筆想寫“曲家明天水淹蓉城”,可是那寫好的曲字眼睜睜變成了一個嘯文的‘嘯’字。

完了,陳櫻櫻呆在那裏,眼看李南星一把將那紙抓了起來,一捏,竟然在他手中燒了起來!

“陳櫻櫻,你就這般攀高踩低?”也許是憤怒失望到了極點,李南星語氣反倒平靜了下來,只是眼神如墨,幽深似海。

“相公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....”,陳櫻櫻話剛說了一般,卻被張嘯文打斷:

“衛千總,原來你和小大夫不曾真正成親,那她喜歡別人也不是不可以的”

這話就是典型的火上澆油,陳櫻櫻知道再不放大招就完了,轉身對張嘯文道:

“張副將,請你住嘴,我是李南星的娘子,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嫁,我與相公沒有圓房,是相公說他要當了參將,好好再辦我們的婚事。”

陳櫻櫻說得認真嚴肅,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天真隨意。

張嘯文的臉掛不住了,待要說什麽,陳櫻櫻已經不理他,轉身緊緊握住李南星的手,道:

“相公,你要相信我,我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,可是我只要開口說就發不出聲音,只要提筆寫,這字就變成了別的字”

這話實在過於荒謬,俗世人間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,可見陳櫻櫻眼神清澈,無撒謊之意,李南星只是看著,眼中怒火微微穩住。

“...相公,你可還記得,當初在去南疆的路上,我昏迷在樹林中,後來又醒來,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怎麽了,身上總是有怪異的事情發生,只是相公,娘子真的和張副將沒有什麽”

她越說越急,已經是語帶哭腔,眼眶也紅了,再想起明天整座蓉城,數十萬人性命堪憂,此時卻還有了這種誤會,眼淚就出來了,滴答滴答打在李南星手上。

那日陳櫻櫻被纏王蛇咬,斷氣之時,李南星才趕到,她鎖骨處的咬傷十分明顯,後來,那傷口卻不在了,只是娘子失而覆得,李南星不曾追問,但這不合常理之事,李南星記憶深刻。

此時聽陳櫻櫻這樣說,心中雖然懷疑,已經是信了三分。

張嘯文可不信這荒謬之言,只想這是陳櫻櫻耍他,覺得傷了自尊,摔門而去。

陳櫻櫻又將如何遇到張嘯文,如何發生這些事情都跟李南星說了,可李南星還是一動不動。

良久,李南星攬她入懷,道:“....娘子,是我魯莽了。你說那很急的事情你口不能言,也不能寫,那怎麽才能讓我知道?”

是啊,怎麽辦?陳櫻櫻也不知道,拉著李南星的手愁雲滿布。

“娘子,不如這樣,既然你不能說,也不能寫,那你可以將有關這件事的東西指給相公看”,李南星的手在桌上輕輕敲著,半響道。

是啊,曲無音屬下寫的那些文書不能拿出來,但是這攔河的堤壩可以看的,相公熟讀兵法,自己比劃給他看,他定然能懂。

“相公,我們出城”,陳櫻櫻道。

順著這河一路出了南城門,一路騎馬往上游去,走出一裏,果然見一個臨時築下的堤壩,這除了上面出水口在不斷出水外,那邊緣已經在漏水,看樣子就算不人為破壞,也撐不過三天。

陳櫻櫻指著那堤壩,讓李南星看漏水處,又指曲家駐守的蓉城北邊,又躺在地上做淹死狀,一番忙來忙去,鼻尖都出了細汗。

“堤壩”“曲家”“有人淹死.....”“櫻櫻,你是說曲家要毀了這堤壩,將蓉城淹沒?”

李南星猜了數十次,方將這正確答案猜對,喜得陳櫻櫻點頭如小雞啄米,抱著李南星咯咯的笑個不停。

卻突然感覺一陣頭痛,這頭痛過於劇烈,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。陳櫻櫻未出一言便已經倒地不醒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中,陳櫻櫻睜開眼,見屋內燭光微晃,明明是白天,怎麽就黑了?再一看,這屋內坐著兩個人,馬月林和張嘯文,還有一人負手而立,站在窗邊,陳櫻櫻對這背影很是熟識,是她的相公。

“...相公”,陳櫻櫻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,嗓子沙啞。

李南星聞言一怔,轉過身來,腳步未動,那眼神陳櫻櫻從未見過,冰冷極了。

馬月林和張嘯文聽到陳櫻櫻的聲音,都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。

“小大夫,感覺如何?”張嘯文神色怪異,但言語十分關切。

“櫻櫻,你今天和張副將說的事情是怎麽回事?”馬月林站在床邊,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陳櫻櫻坐起身,她想張嘯文定然是跟馬月林說了紙團上‘娶我’兩字的事情,不過這都是小事,先問李南星有沒有將曲家要水淹蓉城的事情告訴馬將軍才是大事。

她想要翻身下床,卻感覺胸口微疼,似乎是被人打了一掌。疼得她又坐了回去,道:

“相公,你將事情跟馬將軍說了嗎?這事情要快點說.....”人命關天,到了最後這四個字,陳櫻櫻發覺又出不了聲音。

李南星自從她醒後就一直看著她,即便那神色再過木訥也能察覺他的悲傷。

“陳櫻櫻,你都說我們並未拜堂,並未洞房,算不得夫妻,你已經決定要嫁給張嘯文,怎麽?醒來就忘了,還一口一個相公的叫?”

什麽?陳櫻櫻如晴天霹靂,這是怎麽回事?

“櫻櫻,我和南星從軍營中回來,就見你和張副將在屋內談話,你說有事情說不出口,便寫了這紙條”

馬月林說中,攤開手掌,打開紙團,上面‘娶我’二字十分刺眼,正是陳櫻櫻所寫,只是這紙團不是已經被李南星手一捏燒毀了嗎?

“我們進來時,你將守宮砂給我們看,說你還是清白的,要嫁給張副將,這是怎麽回事?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?我怎麽不知?

我前日說你變了,現在才明白,我根本從來不曾了解你”,馬月林廢了很大的勁才將這話說完,若面前之人不是陳櫻櫻,救過她,性子也是討喜,她已經拔劍上前。

陳櫻櫻已經徹底懵了,她目光掃視三人,將這三人談話連起來想象發生過的事情。

叮咚,系統:“第四任務積分歸零”,朋友沒有了,原來當她是朋友的是馬月林!

如今她非要拯救伏虎軍,朋友也沒有了,相公也沒有了,只要她試圖阻止,那就會再發生更加

不利於她的事情,若是再要說,怕是醒來就已經被李南星休了。

罷了罷了,陳櫻櫻強撐著身子下床,推開張嘯文扶她的手,走向李南星,道:“南星,你聽我解釋”

李南星後退了一步,眼中閃過不忍,但最終一咬牙,道:“你不是要休書嗎?我明天給你。”

休書?

作者有話要說: 麻煩評論一下嘛,這跟玩單機一樣,作者需要互動獲取能量,麽麽噠

☆、相公,我要你活

陳櫻櫻趔趄了一下,扶著桌子這才站穩。

張嘯文過來扶她,“小大夫,別擔心,我知道你在蓉城無親無故,我會照顧你的”。

馬月林站在一邊,眼中皆是痛心。

“不了”,陳櫻櫻深呼吸一口氣,站直了身體,擠出一個笑容,道:

“張副將,月林姐,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,我知道這很荒謬,很多話明明是你們聽我

親口說出來的,可是我現在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,月林姐,我沒有要嫁給張副將。

張副將,我給你解曇花毒是因為醫家本分,是因為你是我相公的戰友。

我與我相公因為歹人阻攔,的確沒有拜堂,沒有正式的儀式。但是,他在我心中是我唯一的相公,唯一想要嫁的人。”

她是懵懂,是不太懂這世間之事,只是相公只能是李南星這件事,陳櫻櫻很是清楚,她一口氣說完,緩了一口氣,提腳往李南星離開的方向追去。

水淹蓉城之事她已經盡力,既然幫不了,那就不強求,她要去找她的相公,明天不能讓他呆在這座城市。

陳櫻櫻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步走著,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,慢慢,這些畫面連成一段完整的記憶。

原來,在李南星看來,這次整個事件的發展是這樣的。

他和馬月林從軍營中回來,見她和張副將孤男寡女在屋內談話,進門,見她裸露胳膊,並且跟張副將說:“你看我守宮砂都還在,他怎麽會是我相公?”

李南星聽了這話如晴天霹靂,一進門,看到地上的紙團,拾起來上面是陳櫻櫻所寫‘娶我’二字。

此時張副將說你們既然不是夫妻,那小大夫喜歡我,我也願意娶她。

而陳櫻櫻點頭了,點頭了!說能嫁給一個副將十分願意!

盛怒之下的李南星出掌打向張嘯文,而陳櫻櫻竟然攔了上去,擋住了這一掌,這也是為什麽現在陳櫻櫻胸口疼痛難忍。

而在陳櫻櫻昏迷前,她抓住此時還不忘抱住她的李南星道:“給我休書”,然後暈了。

陳櫻櫻捂著胸口,一邊走,一邊吐槽,這都什麽回憶,這都是什麽發展,上天!我不過想救人,怎麽你就將他們的記憶篡改成這樣,將我弄成這水性楊花的形象?

相公怕是傷心透了,陳櫻櫻將她和李南星凡是這蓉城去過的地方,都一一挨著找,可是沒人。

去了軍營中,已經是半夜,守門士兵不讓進。

陳櫻櫻想到三步的河邊,繞了一圈,走了一個時辰才到,那柳樹下果然坐著一個人,月色下,說不出的淒清與孤寂。

陳櫻櫻急步上前,她走了幾個時辰,又中了李南星一掌,體力不支,一下子撲倒在地,驚動了樹下的李南星。

李南星站起身看都未看她一眼,走了。

“相公,相公”,陳櫻櫻喊道,爬起來追上去,可是李南星越走越快,就只差用輕功了,她哪裏追得上。

此時的李南星就像一個可望不可即的目標,陳櫻櫻用盡了力氣,想盡了辦法,可是還是沒辦法靠近,她不知道該怎麽辦,跌坐在地上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
“相公,我錯了...,相公,我們好好說,我真的只想嫁給你,相公”

陳櫻櫻只使勁的哭,眼淚朦朧了雙眼,也不擦,沒看見有人到了身邊。

“...當真?”李南星好看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陳櫻櫻幾乎是撲上去抓住他的手,道:“真的,真的,別人我不救了,我就只要你,我性子不是那樣的,那些事...那些事不是我能做得出來的。”

李南星喉結滾動,將陳櫻櫻扶了起來,是啊,那樣攔在張嘯文面前,給別的男人擋掌,咬牙說要休書的人,怎麽會是這一心黏著他傻娘子做得出來的?

“疼嗎?胸口”,他當時已經極力收回掌上功力,可還是傷到了她。

陳櫻櫻:“不疼,不,疼疼,相公,疼。”

李南星又氣又笑,盤坐在陳櫻櫻身後,運功給她療傷。

“相公,我保證以後見到張副將就繞路走,能不說話就不說話”,李南星剛收掌,陳櫻櫻就轉身往李南星懷中蹭。

李南星將陳櫻櫻扶起身,道:“你呀,可當真是.....讓我束手無策”。

領著陳櫻櫻往蓉城內走,到了將軍府門口卻不停下,帶著陳櫻櫻左轉右轉到了一間院落外。

“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”,李南星推門而進,陳櫻櫻自然是連聲應允,原來他已經租了一間院落。

此時天已經破曉,陳櫻櫻拉著李南星胳膊道:“相公,聽說蓉城外有一個漁村,哪裏的菊花開得十分漂亮,你明天陪我看看,好不好?”能將李南星帶著離開這裏就是好的。

“最近戰事吃緊,我剛升了衛千總,不好出去,要不再過一段時間”,李南星已經開始換鎧甲。

陳櫻櫻倒了一杯水,遞給李南星,不聽勸,還不能下藥?

李南星穿好鞋子,接過陳櫻櫻手中水杯,卻放在了桌上,將陳櫻櫻扶在床上坐著,道:

“娘子,你需要好好休息”,說著轉身倒了一杯水,同時端起陳櫻櫻倒的那一杯,道:“娘子也喝點水”,說著將杯中水一飲而盡。

陳櫻櫻心中一喜,將那水喝了,上前拉住要走的李南星,想著用話耽誤他一回兒,好等藥性發作。

柔聲撒嬌賣萌,相公,怎麽還不倒?

這眼皮怎麽越來越重了?糟了,喝錯水了,陳櫻櫻眼看著李南星將她扶上床,內心千萬不願,當李南星關上門出去時,陳櫻櫻支撐不住,睡著了。

陳櫻櫻是在一片吵鬧聲中醒來的,翻身要下床,發現屋內水能沒過腳背。

完了,堤壩已經被搗毀,水已經沖刷過蓉城了!

這大水是沖刷過來,這?陳櫻櫻摸了摸被子,這被子以是濕透了,屋子五尺以下的地方都被沖刷過,一片狼藉。

按理說,躺在床上的她,應該已經被大水沖走了,可是衣服幹幹凈凈,陳櫻櫻沒時間多想,相公,相公,她翻身下床,趟著水去開了門。

院門外,目光所及之處,就有兩具屍體,未死之人已是一身濕透,驚恐的四處奔跑,如人間煉獄。

陳櫻櫻臉色慘白,往南城跑去,大水過後,相公是否有事,那隨後而來的赤國賊子,如何抵抗?

逆著人群,越是靠近南城,所見浮屍越多,水也漸漸淹沒到膝蓋,行走困難。

行了幾百米,除了哭喊之聲外,聽到刀劍相撞之聲,陳櫻櫻越發走得快。

轉過一個彎,眼前景象讓陳櫻櫻站定,不能移動分毫。

數百身著血紅色鎧甲的赤國賊子,將一個身著玄色鎧甲男子圍在中間,這男子帶著面具,已然是殺紅了眼,拼命的往北城方向邊打邊走。

這男子不是別人,正是李南星,北城沒有別的,有他的娘子,陳櫻櫻很清楚。

突然,那男子背後被□□刺中,他縱身一躍,將那□□甩開,同時斬殺幾人。

可是這赤國賊子,就像是那殺不完的螞蟻,倒了一層又上去一層,李南星身著玄服,看不到血液,可那手上脖頸上,已經被鮮血覆蓋。

“相公”

陳櫻櫻喊了出來,喊出這一聲,她明白了,她愛面前這個男子,她想要和他成親不能並不只是因為任務,而是她愛他。

可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,以後,怕也是來不及了。

“相公”,陳櫻櫻往李南星跑去,她知道這樣的圍攻下,她的相公即便是武功蓋世,也沒辦法活下來了。

而她也不想完成什麽任務了,她想跟他一起死。

李南星斬殺完此時迎上來的敵人,看到了遠處一身白衣,飛奔過來的陳櫻櫻。

今日清晨,他到了軍營,帶領巡邏隊巡邏,發現了被攔截的堤壩,也發現了堤壩處鬼鬼祟祟的敵軍,明白了敵軍的意圖。

即刻將此消息告訴了馬將軍,馬月林和張嘯文等人立刻轉移軍隊,轉移蓉城的百姓,可是那堤壩就算派人去補,也是螳臂當車,無濟於事,蓉城百姓還有一半沒有轉移完,那洪水就已經下

來了。

此時早就準備好的赤國賊子攻來,原計劃是關門打狗,可關城門前,李南星進了城中,因為在轉移走的百姓中,沒有找到他的娘子。

在這廝殺中,他想他見不到他的娘子最後一面了,又想,見不到說明已經轉移出城,也是好事。

此時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,他渾身一震,他的傻娘子,傻娘子!

加快了手上的劍,拼命廝殺向陳櫻櫻。

陳櫻櫻靠近敵軍,手中銀針灑了出去,銀針上是劇毒,敵軍中著無不倒下。銀針完了,用所帶的藥粉,藥粉完了,她到了李南星身邊,被李南星護在了懷中。

可是這敵軍還是很多,像火舌一般,一層一層包圍過來。

她的相公快不行了,那鮮血直往肚中咽,可是嘴角已流了出來。

她不想做人了,她想她的相公活,想她的相公活。

一只□□刺向陳櫻櫻,她眼看著,可是無能為力。

□□刺進肉體,刺斷骨頭的聲音,每一分都入了陳櫻櫻耳中,陳櫻櫻沒有感覺到痛感,因為這是刺進了李南星的身體,她相公的身體。

“相公,相公”,陳櫻櫻跪了下去,抱住了李南星倒下的身子,他的長劍仍舊舉著,想保護他

身後的女人。

這場面震撼到了赤國賊子,他們舉著□□縮小包圍圈,但是沒有上前。

“娘子”,李南星的面具掉落在地,露出那過於好看的面容,露出陳櫻櫻很久未見的笑容,很是好看。

“對不起”,李南星又吞下一口血,“不能娶你”。

陳櫻櫻使勁搖頭,早就娶了,我們已經成親了,拜不拜堂不重要,她心中千言萬語,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
周圍的□□刺了過來,李南星翻身將陳櫻櫻護在身下,數十支□□穿體而過。

啊!!

身上的人,手中的長劍放開了,那嘴角還帶著好看的笑容,只是燦若星辰的眼睛再也不會有神

采劃過。

“相公!我要你活,我要你活,我不做人了 ”

☆、以前,呵呵

那赤國賊子見李南星已死,領頭的手一揮,讓屬下不要殺陳櫻櫻,不過一個小女人,活著看她相公這樣,他覺得更爽。

陳櫻櫻抱著李南星,她特別希望奇跡出現,如她已經被纏王蛇咬死了但是又活過來一樣,可是沒有,李南星沒有心跳,沒有呼吸,再也不會叫她娘子。

她心中泛起一陣苦味,想這做人還真是苦,從一開始到現在,家人嫌棄、清譽被毀、遠離家鄉,又被纏王蛇咬,相公為娶她拼命往上爬,一身是傷,為了救伏虎軍,卻傷了相公的心,終

究是天命難違。

現在,愛別離,這世間於她而言,僅剩的一點溫暖,她的相公也走了。

難怪人不想做人後,得千辛萬苦才能做夠任務,才能做別的物種,而想要做人,天命都攔著,終究是做人太苦。

既然如此,那便算了。

陳櫻櫻看著李南星帶著一絲笑意的臉,低頭在他額間輕輕一吻,騰出一只手,取出了荷包中最後一枚銀針,往胸口上紮去,這裏有一個穴道為命穴。一針斃命。

銀針緩緩沒入,陳櫻櫻感覺懷中一輕,低頭一看,李南星不在了,她一下子站起身,不行,她想和李南星抱在一起死。

前方,李南星就站在那裏,黑發隨風飄揚,只是那一雙眼睛仍舊是閉上的。

陳櫻櫻跑了過去,可是不管如何跑,李南星就在離她剛好的距離。

“你想讓他活嗎?”一個如沐春風的聲音傳來。

陳櫻櫻:“想”。

一個人從李南星身後走出來,一看,恍然還以為是從李南星身體裏分離出來的,陽光灑在他的身上,刺目得陳櫻櫻看不清他的臉。

第三次出現的陽光男,陳櫻櫻欣喜若狂,救她不過就是手一揮的事情,救相公那也不會太難。

“救救我相公”,陳櫻櫻噗通一聲跪下,“什麽要求都可以,只要我能做,救救我相公。”

她跪倒一半,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扶住。

他承受不起她的一跪。

陽光男道:“你當真什麽都願意?”

陳櫻櫻:“願意,願意”

“那好,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要求做,我定然救活你的相公”,陽光男道:“首先要恢覆你一千年前在人世做人的記憶,你可願意。”

陳櫻櫻願意二字還沒有說出口,腦海中系統一陣刺耳的響聲,機械的聲音加到最大分貝,道:

“系統提示,嚴令禁止,系統提示,嚴令禁止,絕對不能恢覆一千年的記憶,嚴令禁止,後果十分嚴重,後果非常嚴重,嚴令禁止!”

吵得陳櫻櫻一陣頭暈目眩,卻絲毫不理會,看著陽光男道:“我願意,請開始吧。”

“好”,陽光男上前兩步,握住了陳櫻櫻的手,這周圍的景象開始變換,時光倒流,最終,這

被水沖過狼藉不堪的蓉城,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漁村。

一千年前

陳櫻櫻在這個漁村一家漁民中出生,叫小櫻桃,這村子裏的人都是漁民,家家打魚為生,而小櫻桃所在這一家,比較特殊,是大夫,這是周圍幾個村子唯一一家大夫。

父母恩愛,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弟弟,小櫻桃學醫很有天分,十三歲就單獨出診,日子過得好生幸福。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她的笑聲。

不過故事要開始,那就得打破這種平靜,最好破壞平靜的開始,對一個小女孩來說,那就是遇到一個人。

只是別人都是遇到年齡相仿的公子哥,小櫻桃遇到的是一個大她十二歲,剛好一輪的大夫。

她十三歲,他二十五歲。相遇也很是搞笑,明明他是一個大夫,師承名家,可是這初次相遇卻

是小櫻桃在半山坡救了滾下山的他。

小櫻桃小小年紀哪裏拖得動他下山,就近找了一個山洞給他治理一身的傷口。

“不準動”,山洞中,小小櫻桃見這男子醒來,脆生生的阻止他亂動,露出一個明媚極了的笑容,道:“你這樣會牽動傷口的,我才剛包紮好。”

說著拿著剛揉好的草藥給這男子塗抹上。

男子雖然不笑,嘴角卻是時時上翹,唇不點而朱,眉不畫而黛,這本是形容一個女子的,用在他身上,小櫻桃還是覺得不夠,因為他比女子好看。

“我叫林清,是一名大夫,多謝姑娘相救”,連他的聲音也是這樣好聽。

自此相遇後,小櫻桃領了林清回漁村,他說他是游歷天下的游醫,隨遇而安,覺得這小漁村很好,正好住一段時間。

這段時間,小小的小櫻桃總是變著法子往林清那裏跑,他又是住隔壁,送好吃的、請教醫術,或者偷看他溫潤如玉、溫和細心的給村民診脈的模樣。

有一日,小櫻桃提著一條魚過去,敲門沒有人應聲,推門進去,在後院看到拿著書在樹蔭下看的林清。

“李哥哥”,小櫻桃不知是腦子哪裏開竅了,道:“我也想像你一樣醫術精湛,學識淵博,你收我做徒弟,好不好?”

林清擡頭,笑容也跟著綻放,過於好看,小櫻桃感覺就像是直視陽光一般,太刺眼了。

“你有什麽想學的我都交給你,只是我不收徒弟,也不在這裏久留”

“教我東西就是我師父”,從此,不管林清同意還是不同意,小櫻桃都叫他師父。

有著這樣好看的師父,醫術精湛,又是未婚,這漁村但凡是未嫁的女子,沒有不托媒人來的,林清一一婉拒,說他一介游醫,不能拖累了姑娘家。

小櫻桃不懂,只是覺得更師父呆在一起就開心。

小櫻桃有一個好朋友珍珠,十五歲,長她兩歲,及笄了,她母親已經把那女子該懂的情愛之事跟她說了。

於是每天也跟著小櫻桃去林清哪裏,這天,陳櫻櫻在後院認藥材,在一邊繡花的珍珠,聽林清回來就放下繡花手帕。

小櫻桃心一慌,不好,這些藥材藥理還不熟,師父要抽查的,便沒有跟著出去。

一會兒,聽得珍珠大喊:“非禮,非禮,非禮”。

這是個淳樸的小漁村,若是男子做了這種事情,那得捆石頭扔進海中淹死,小櫻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扔了藥材跑進屋。

珍珠衣衫不整,滿臉淚痕,林清一臉怒氣的站在那裏。

“師父不是這樣的人”,小櫻桃一邊說一邊去整理珍珠的衣服,此時,聽到聲響的村民們沖了進來。

珍珠的父母抱著珍珠號啕大哭,已經跟珍珠定親的鰻魚哥沖上去打了林清幾拳,被村民攔下,

可林清已經口鼻出血,看得小櫻桃皺眉直掉眼淚。

“清白沒有了,這樣的媳婦我鰻魚不敢要”,鰻魚朝著林清一邊呸一邊吼道:“彩禮雙倍還來!”

珍珠娘當時抱著女兒就哭暈了,小櫻桃連聲說“師父不是這樣的人,師父不是這樣的人,珍珠,你快說啊,師父平日待你很好,你爹爹的腿疾都是他治好的”,張開細瘦的手臂攔在林清面前,想要攔著眾人的怒火。

可是誰會聽一個小丫頭的話?小櫻桃被弟弟和娘親拖著拉著扯著帶了回去,她的手抓住門柱搓的一手血。鎖在了屋子中,說這樣的師父不能再見面,會毀了她的清譽。

過了幾日,小櫻桃被放了出來,說要幫著準備林清和珍珠的婚事。

本來發生這樣的事情,林清是要被捆石沈入大海,但是珍珠善良,念及林清救了他父親,願意委身下嫁。

師父要成親了?“娘親,既然師父娶了珍珠,那我以後還可以去師父家請教師父醫術嗎?”小櫻桃首先想到的是這個。

“不可以”,一向遵從小櫻桃意願的娘親拒絕了她。

這晚,小櫻桃悄悄跑去了林清家,師父靠在輪椅上,半閉著雙眼,清瘦了很多,臉上還有淤青,依舊好看,卻沒有笑容。

“師父”,小櫻桃上前,輕輕的叫了一聲。

林清睜開眼,張了張嘴,將臉轉向別處,道:“...快出去吧,櫻桃。”

“師父,你的腿瘸了?你怎麽在輪椅上”,小櫻桃看著村中腿折了的阿牛才用的輪椅,急急追問道,說著,就要查看是怎麽回事。

林清拉住了她的手,但是,立刻,就像觸電一般收了回去,搖著輪椅往後退,眼中神采晦暗不已,道:

“櫻桃,快出去吧,師父沒事的”

門外響起了腳步聲,小櫻桃被林清推了出來,回到家門口,見弟弟早就等在哪裏,於是,直道林清和珍珠成親的那一天,小櫻桃才被放了出來。

這個時候,小櫻桃遇到林清一年半,她還有三個月及笄,看著牽著珍珠手走進祠堂的林清,小櫻桃臉頰粉紅,最後又成了慘白色。

她的師父是神仙般的人物,委身下嫁?天下個個女子都願意‘委身下嫁’。

小櫻桃平時最喜歡辦喜事,有好多吃食,這一次,她目光都隨著林清轉,他真的好好看,可是

他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,眸子說不盡的淒冷和無奈,小櫻桃覺得心裏糾得慌。

三個月後,小櫻桃及笄,她娘親將該明白的男女之事都一一講了,越聽她面色越不好。

“小櫻桃,別怕,娘會給你找一戶好人家的”

小櫻桃臉色越發的不好了,她此時才明白,如果想嫁人,她想嫁的是師父,是林清,可是他已經娶了別人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不好意思,用手機熱點連接更新的,慢了一會兒,抱歉

☆、要群毆啊你

陳櫻櫻看著千年前景象重現,就好像她自己再活了一遍,那小櫻桃長著跟她一模一樣的臉,三分嬌憨,三分赤誠,三分美色。

尤其是及笄時初識對林清的心意,就像她這傻傻的水果心,等著李南星孤身來救她,她才明白,根本不是為了什麽任務,她就是想要嫁給他。

陳櫻櫻摸了摸臉,不知不覺掛了淚痕了,看向陽光男道:“林清是南星嗎?”

林清長得和李南星一模一樣,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,一個如沐春風,開口帶笑,待人接物很是溫和,待每個人都一樣。

李南星寡言少語,十分木訥,唯獨待她有求必應,處處護著,除了娘子和他該承擔的責任,別的都無所謂。

因此,就算是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,陳櫻櫻也不敢說李南星是林清的轉世。

陽光男嘆了一口氣,道:“他們擁有同一個靈魂,只是李南星明白自己的心,而林清.....,

罷了,今天就先看到這裏,你跟李南星還有俗世的路要走,不能耽誤太久。”

能不能繼續一千年前的事情,陳櫻櫻自然是不在意,追問道:

“你的意思是可以救活我相公了嗎?”

陽光男沒有回話,他握住陳櫻櫻的手,時光轉換,回到天成國的蓉城。

李南星仍舊站在那裏,陳櫻櫻跑過去,只是這一次,她抱到了李南星,“相公”,陳櫻櫻希冀的目光看向陽光男,“你救活我相公,好不好?”

“...可以,但是以後我提的任何要求你都要答應”,陽光男道。

“好”,若是我實在做不到,那就自殺,這樣也算是一命抵一命,陳櫻櫻心道。

陽光男走向李南星,陳櫻櫻以為他會像救她一樣,手一揮,誰知陽光男走著化成一道光影,如一顆流星進入了李南星的身體中。

李南星慢慢睜開眼,“娘子,我總算找到你了,一會兒敵人就要殺過來,我們快跑”,他拉著陳櫻櫻往北城跑去。

看樣子,李南星沖入城中,遇到敵軍被殺的這段記憶沒有了,記憶是從他進城開始的。

陳櫻櫻一邊跟著李南星跑,一邊想一個問題,剛才一道光進入相公身體,是陽光男施法,還是

他自己,如果是他自己,那他算什麽?現在醒來的相公還是她的相公嗎?

“娘子”,李南星攔腰抱住陳櫻櫻,一躍上了房頂,往城門口飛去。

關心的眼神,微微木訥的表情,這是她的相公。

到了北城時,喊殺聲震天,原來是曲無音帶著曲家軍殺了回來,此時張嘯文也帶著伏虎軍從南城殺了進來,將赤國賊子包了一個餃子,一鍋燉。

大勝,論功行賞,李南星,發現敵軍陰謀有功,升守備,從士兵到從四品的守備,他只用了三個月。

“小櫻桃,我聰明吧”,曲無音一雙腳放在桌上,一邊扇著扇子,一邊道:“我給我爹回信說,當赤國人沖進蓉城後,我帶兵回城絞殺,這樣不僅可以立功,還能減輕我們曲家軍的嫌疑,哈哈。我爹果斷同意了。

哈哈,我爹哪裏知道,那堤壩我派人補著呢,就等著伏虎軍的人發現,李南星也不是太笨,你看,這真是完美,我沒有崩人設,李南星還升了守備,哈哈”

陳櫻櫻被曲無音‘請’來聽他的豐功偉績,她是想到李南星已經死過一回後背就冒冷汗,便道:“是是是,可是那城中百姓可是死了兩百多人。”

曲無音嘴一撇,有些不悅道:

“我已經盡力了,後來我也想了,我是一朵蘑菇時沒有傷害過人,可我現在是曲家嫡子,自然要捍衛曲家對軍隊的絕對管理權,現在我已經救了伏虎軍,不過死了一兩百人,你就來怪我?”

陳櫻櫻以為她聽錯了,蘑菇當初可是說水要是淹死城中一個百姓,他都要愧疚死,怎麽?現在覺得那兩百多條人命是可以犧牲的,微怒道:

“蘑菇,你要記得你是蘑菇,不是那囂張跋扈,視人命如草芥的曲無音”

說著從荷包中拿出一瓶藥,遞給曲無音,道:

“我知道你跟曲無音性子完全不一樣,他做得很多事你都做不出來,難免會崩人設被系統懲罰,這瓶藥可以緩解胃疼。”

曲無音笑嘻嘻的接了過去,道:“還是小櫻桃對我好。”

陳櫻櫻:“.....”,我這造的什麽孽緣啊,怎麽偏生吃了他,吃了他就吃了唄,怎麽偏生是曲家的人,哎。

她提著裙擺走出去,沒有註意到身後人那眼神變換,原來那蘑菇的純良已經快被吞並。

因為上次張嘯文的誤會事件,陳櫻櫻徹底從將軍府中搬了出來,住進了李南星找的小院子中,本來軍中管事的大夫還想希望陳櫻櫻能留下,不過李南星拒絕了。

陳櫻櫻不想傷李南星的心,也決定不去軍中,但是整天在家等著李南星歸來,靠著他的俸祿養活,見他一身疲憊卻是幫不上忙,陳櫻櫻心裏堵得慌。

因此,決定去找一家醫館上班,有事情做,也能掙上一份月俸。

陳櫻櫻醫術了得,再加上現在城裏的大夫多半都去了軍中,陳櫻櫻沒有廢什麽功夫就在北城找到一家醫館,她當坐堂大夫。

李南星也同意了,於是,每天陳櫻櫻下班,若是李南星從軍營中回來,就來接她,如果李南星沒有,陳櫻櫻就去他軍營門口等他,然後兩人買菜做飯。

雖然未曾有夫妻之實,但是也如平常夫妻般恩愛,就等著李南星升了參將,兩人成親,真正做了一家人。

陳櫻櫻雖然時不時想那小櫻桃和林清最後會如何,陽光男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,但人畢竟是活在當下,如今和李南星歲月安好,她也不願多想。

“小櫻桃啊”,這天中午,陳櫻櫻正在醫館磨藥,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。

“你不住將軍府了,也不來給我調理身體”,曲無音笑著進屋,扶著腰,“哎呀,這蓉城實在是傷腰,小櫻桃,來給我看一看。”

因為曲無音知道她是一顆櫻桃想要做人,便一直叫她小櫻桃,陳櫻櫻恍惚聽來,還以為曲無音是叫那一千年的小櫻桃。

“你那是每天躺著讓人伺候久了,過來幫我磨磨藥就好了”,陳櫻櫻一邊說著,一邊將藥材推過來。

曲無音撇了撇嘴,幫忙撿藥材。

“主子”,掌櫃的出來,“這種事情你怎麽能做?陳大夫,你這拿了月俸是不做事的嗎?”

老掌櫃出來,見曲無音在磨藥,臉色就變了。

什麽?主子?陳櫻櫻看向曲無音。

曲無音:“咳咳,這是曲家的產業。”

陳櫻櫻:“.....”,難怪,難怪,去了好幾家醫館,也願意要她一個女子,但是越俸只有男大夫的一半,這一家,月俸翻倍,原來,原來啊。

“你不是總不來給我看病嗎?現在你是我家聘請的大夫,願意了吧?”曲無音得逞道。

我為什麽不去你心裏沒有一點數嗎?你沒病,每次還話癆,話癆也就算了,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,我家相公可是醋王啊!陳櫻櫻裂了裂嘴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道:

“那來我幫你看一看”

曲無音嘴角彎了一個弧度,這樣的笑容,帶著得意和狡詐,那不是在洞中呆了千年的蘑菇會有的。

陳櫻櫻將帕子放在曲無音手腕上,手剛搭在上面,聽得身後傳來李南星的聲音,道:

“娘子,還在看診嗎?”

“相公,你等我片刻”,陳櫻櫻回頭對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,眼睛彎彎,將手從曲無音手腕拿開。

“小櫻桃,這就好了?看病不是應該望聞問切嗎?”曲無音聲音高得陳櫻櫻立刻躲開。

陳櫻櫻翻了個白眼,“你身體很好的”,想說現在我相公來了,你這樣不符合曲無音的性子,怕崩人設,可是見曲無音好好的,沒有絲毫胃疼的模樣。

曲無音轉身似乎才發現李南星,那眸子瞬間就冷了很多,道:

“李守備,雖然你是屬於馬將軍麾下,可也終究是我天成國武將,難道不知道禮數?我現在是掌管蓉城海軍的曲將軍,你見到難道不該行禮?”

其實,這真心冤枉李南星了,他只說寡言少語,但絕對不是傻,現在見到張嘯文都是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少,何況見到他?只是他一進來,目光就在陳櫻櫻身上,沒有看出側對他的是曲無音。

陳櫻櫻聽了這話一楞,蘑菇就算有曲無音的記憶,擔是不在意這些的,這才短短幾月,果然是身居高位啊,當下有點賭氣,上前和李南星站在一起,屈膝道:

“剛才曲將軍來,民女也忘了行禮,還請將軍莫要怪罪”

曲無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揚起下巴冷哼一聲,道:“李守備,聽說你武功很是了得,初次上陣就斬殺數十人,還憑著比武就升了衛千總,如今,更是發現了一個堤壩,就成了守備,真是厲害。”

陳櫻櫻越聽越不對勁,蘑菇怎麽一身的敵意,還有這語氣之間極盡諷刺,到是很有幾分傳聞中曲無音的模樣。

李南星抱拳:“屬下能晉升,除了自身有幾分微薄之力,都是仰仗於馬將軍的提攜和軍中兄弟的配合,不敢不敢。”

他是話少,可也不是讓人隨意言語欺辱的。

“既然你武功這樣好,上次水淹蓉城,我軍中損失了幾名得力部下,想通過比武晉升幾位。

如果他們能打敗你,那就應該沒問題,明天你來我軍中”,曲無音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,“我會跟馬將軍說的。”

這話總結來就一個意思,讓屬下人一個一個打你,如果打贏了你本將軍有賞!

作者有話要說: 陳櫻櫻:某人,我救了你哦

李南星:是我先救了你

陳櫻櫻:......(有道理)

☆、蘑菇有什麽好

陳櫻櫻聽得臉色都變了。

剛要出聲,曲無音卻是起身頭一仰,一甩袖子,走了!

“餵,你什麽意思?你怎麽這樣.....”,陳櫻櫻追出去,被李南星一把拉住胳膊,說道:

“娘子,沒事的,其實我升遷這樣快,不只是曲家軍軍中有議論,伏虎軍軍中也有人不滿,水淹蓉城赤國人慘敗。這段時間都沒有來挑釁,我正愁沒有立威的機會,現在到送上門來了。”

果然,相公心中有丘壑,陳櫻櫻停下了腳步,道:“可是我怕你受傷。”

李南星好看的眼睛瞇了瞇,自從水淹蓉城,他的娘子對他的關心是越發的明顯,道:

“我受傷是亂軍之中,這種單獨獨鬥,相公自信軍中能勝過我者,難尋一人”

陳櫻櫻仰頭看著李南星,眼中都是仰慕之色,相公是低調的人,說到一定會做到,甚至做到也不一定說。感覺是氣勢逼人。

李南星低頭見陳櫻櫻目光,臉色到微微泛了紅,拉著陳櫻櫻回家咯。

第二天早上,李南星還沒有出門,張嘯文就來了。

他站在院內,往屋內看了兩眼,這才道:“午飯後去北城曲家軍營,幫忙挑選幾個將領。”

“張副將,他這哪裏是挑選將領,分明是為難我家相公”,陳櫻櫻別上發簪,出了屋子。

張嘯文眼神一亮,見陳櫻櫻一身素白對襟襦裙,頭上只別了一只翡翠發簪,清麗可人,眉眼彎彎,見之忘俗,道:

“小大夫,這我也沒有辦法。”

“張副將,我想去看一看”,不行還能阻止,那蘑菇還是聽自己幾句勸的,陳櫻櫻心道,她昨晚已經跟李南星說過,可是他不讓。

“好”,張副將在李南星開口阻攔陳櫻櫻之前答應了,上次事件後,陳櫻櫻見他都是能躲就躲,此次正好是一個相處的機會。

若是將娘子留在家中,她定然是十分擔心,李南星想到此便同意了。

午飯過後,曲無音的人就來接李南星,陳櫻櫻和張副將隨後趕到。

高臺之上,插著寫著曲字的曲家軍旗幟,火紅的底色,霸道有氣勢,曲無音坐在主位,瞇著眼看著下面列隊整齊的曲家軍。

“參見將軍”,眾人齊呼,地面都抖三抖。

曲無音的餘光不時看向坐在旁邊的陳櫻櫻,她怕還以為自己就是那般吊兒郎當的模樣,他是將軍!

此時李南星去換鎧甲,比試臺下面,有八人等著,都是要參加這場比試,個個充滿殺氣,陳櫻櫻雙手微微汗濕,她佯裝不知道曲無音看過來的目光,因為她只想瞪他。

“出來了”,一個士兵道,陳櫻櫻迎聲看過去,李南星一聲墨色鎧甲,頭發束冠,蜂腰猿背,到有一種天然貴氣。

“將軍,不是說來人是伏虎君一個守備嗎?怎麽是個娘們兒?”臺下等待比試的八人中,一人朗聲道。

哈哈哈,霎時間,整個曲家軍營一陣哄笑。

我呸,你知道這是什麽?這是好看!何況我相公這長相剛剛好,硬朗不失柔情,陳櫻櫻心中不悅,她要開口,見李南星微微對她搖了搖頭。

李南星拿出虎型面具帶上,縱身一躍,穩穩的站在了比試臺上,目光緩緩掃視過臺下眾士兵,沒有絲毫怯意,倒像是閱兵的將軍,那臺下笑聲慢慢消失。

曲無音一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嗜血無情,但看向陳櫻櫻的餘光,又還有一絲柔情。

“誰先上?”李南星冷聲道,臺下八人聽了,皆是背一下子挺直。

曲無音對著排頭第二位的衛千總點了點頭,意思很明確,他上。

這個人可是他精心挑選的,乍一看,精瘦個子,比李南星矮了半個頭,似乎氣勢上就輸了一截,為的就是讓李南星掉以輕心,其實,這八人他本來該站排頭的,因為他武功最厲害,下手最快最狠。

看到不是排頭那個人高馬大的,陳櫻櫻松了一口氣,給李南星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。

李南星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,輕敵?看不出來。

這精瘦士兵跳上臺上,對著李南星拱手,李南星回禮,他剛直起身,這精瘦男已經到了他的面前,嚇得陳櫻櫻的心臟一下子提了起來。

可不過三招,三招,矮子男就被踢下了高臺,單膝跪地,尚未跟曲無音說完‘屬下無能’幾個字,就哇的吐了一口血,倒地不省人事。

“相公,你好厲害”,陳櫻櫻一個沒忍住,拍掌叫好,引得張嘯文和曲無音側目過來,曲無音帶著幾分惱羞成怒,低聲道:“廢物”。

武功最厲害的一個都抵擋不過李南星三招,那剩下的,不是送上去讓挨打嗎?到是怕是李南星苦頭沒有吃到,反而借曲家軍給他立威了,曲無音想到此,心頭一轉,道:

“李南星,你是一個守備,我這些百夫長只是要升遷衛千總,要打贏你一個守備為難他們了。

不如”,曲無音餘光看了一眼陳櫻櫻,道:“他們這七人若是能打贏你,就都升衛千總。”

陳櫻櫻一下子站起身,啥意思,七個打一個,曲無音,你要幹什麽?

這是很明顯的以多欺少,不仗義,不過曲家軍不覺得,能讓他們將軍爽,那才是最重要的,紛紛吶喊,比試!比試!比試!

比試?咋不說鄙視?陳櫻櫻道:“曲將軍,你這不是誠心為難我相公嗎?”

曲無音撇了撇嘴角,道:“小櫻桃,他要是連這幾個人打不過,以後怎麽保護你?趁著你現在還沒有失了清白,看清他是什麽樣的人,好選個好的歸宿。”

陳櫻櫻:“......”,擔憂的看向李南星。

李南星嘴唇一勾,道:“好,一起上吧,這太陽太大了,耽誤太久,怕曬到我娘子。”

李南星這是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,他們可是曲無音特地挑選,曲家軍中戰鬥力爆表的將領,此話一出,氣氛劍拔弩張。

七人上臺,手持刀槍劍戟諸般武器,將李南星圍在中間,一個上去一招,李南星都能被分成幾塊。

李南星長劍一揮,不緊不慢的打退掉第一個上來的□□,可是畢竟七人,片刻間,李南星就落了下風,手臂上中了一劍,陳櫻櫻手上冷汗直冒。

“....蘑菇,蘑菇,曲將軍”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陳櫻櫻轉身對曲無音好聲好氣道:“他們這是處處殺招,這哪裏是比試,分明是想要相公的命,蘑菇,蘑菇,你怎麽了?為什麽你要跟他過不去?”

哈哈,曲無音心中大喜,慢悠悠轉頭對陳櫻櫻道:“小櫻桃,我想了想,做蘑菇真是無趣得很,還是做人好,尤其是這高高在上的曲家嫡子,地位可以跟當朝太子相比,所以以後不能叫我蘑菇了,叫曲將軍,或者無音,我更喜歡你叫我無音.....”

“蘑菇,你變了”,陳櫻櫻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,“你以前說你只是想逍遙度日,看看這世間繁華,心地善良,可是現在,水淹蓉城死了兩百多百姓,你毫不愧疚,如今,南星從未得罪過你,你卻要將他置之死地。

蘑菇,你有多久沒有崩人設了?那是因為你漸漸在變成你討厭的曲無音了!”

曲無音神色暗了下來,隨之眼神一冷,道:

“我討厭你跟他親近,是你讓我重新做人,你就應該在我身邊看護著我,在我崩人設的時候照顧我,可是你對我不管不顧,我恨他,這一切都是因為他。”

陳櫻櫻想,傳聞中真正的曲無音應該就是現在這幅模樣了,她不想與他理論,目光轉向臺上,李南星被一人重重踹了一腳,剛好在胸口,險些飛出比試臺。

“相公”,陳櫻櫻站起身要上前,既然武功收不了你們,那我就用毒。

曲無音手一伸,拉住了陳櫻櫻,將她緊緊扣住,道:“你要是上前,我今天就要他死,你在這裏好好坐著,我會讓他們饒他不死。”

陳櫻櫻沒有說話,她做水果時有一個原則,那就是絕不會將重要的東西托付於他人,他人再好能有自己保管好現在做人,原則也是一樣,她豈會將相公之命托於曲無音的承諾

她不再理會曲無音,專心看著臺上,暗暗從荷包中摸出三枚銀針,既然你們想要我相公死,那對不起了。

本來看似李南星必定要輸,這片刻後,竟然打平了,他手中劍越來越快,身形移動,明明是七個人圍攻,卻像是在無人之境。

比試臺上,一個濃眉小眼的參將悶哼一聲,滾下臺去,一個身形如胖墩的士兵臉朝地撲了下去,曲無音的臉越來越難看。

這臺上剩下的五人額上都是冷汗,若是當著這一眾士兵,七人還輸在了李南星手中,他們以後還帶不帶兵了?曲家軍這名聲還要不要了?

又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被李南星一掌打了出去,張嘯文已經笑出了聲,曲無音手上青筋冒了出來,眼看,這七人,一個一個就要被李南星踢下臺。

“相公,你好厲害”,陳櫻櫻情不自禁的為他驕傲,清脆的聲音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,十分刺耳。

一個士兵躲過李南星一劍,對著另一精瘦男子眨了眨眼,突然不要命的向南星攻去,身上空門大露,這不就是找死?

李南星自然成全他,可就在此時,這精瘦男子突然轉身看向臺上,一揮手中大刀,看似是要轉身砍向李南星,哢擦一聲,大刀中一枚棱形暗器直直飛向了陳櫻櫻!

作者有話要說: 麽麽噠,明天繼續,請在評論區給點鼓勵啦

☆、第 23 章

“娘子!”李南星渾身真氣暴漲,竟將那撲向他的精瘦男子彈了出去,腳尖一點,以最快的速度飛向陳櫻櫻。

可這棱形暗器速度實在太快,眼看就要擊中陳櫻櫻喉部,陳櫻櫻瞪大杏眼,可是她的渾身挪動不得分毫,心道:“卑鄙,卑鄙,這次死了不知那陽光男是否會來呢。”

當,棱形暗器落在了地上,一個身影擋在了陳櫻櫻面前,是張嘯文,他多半目光都在陳櫻櫻身上,見暗器飛來,他人已經躍過來。

陳櫻櫻驚魂未定,剛要感謝張嘯文,卻見張嘯文見面還有一個身影,只是身影有點虛,恍若影子,模糊能看出是一襲白衣。

陳櫻櫻起身,往前走了兩步,錯開張嘯文,是陽光男,這一次,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臉,見他笑道:

“櫻櫻,我說過,只要你願意做人,我就會護你一生一世”

“你是誰?我們以前是什麽關系?”陳櫻櫻問道。

“小櫻桃,有事嗎?”耳邊傳來曲無音著急的聲音,陳櫻櫻一楞,再一看,剛才擋在張嘯文前面的身影不在了,而眾人,似乎也完全沒有發現,都認為是張嘯文救了她。

“哦,沒事,沒事”,陳櫻櫻一邊說著,目光尋向李南星,他已經飛躍到看臺上,見那暗器落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,對張嘯文拱手道:

“多謝張副將!”又見陳櫻櫻無事,這才轉身,看向剛才放暗器的到臉上有疤的男子。

他眼中暴戾之氣沖頂,風卷雲湧,渾身殺氣讓人心驚膽戰,那刀疤臉渾身一顫,但是眾人面前怎麽好露怯,挺了挺腰。

李南星縱身一躍,雙手握住手中長劍,用足十成功力,斬向那刀疤臉,他劍還離比試臺上五人丈餘,臺上人已經被這功力震得險些站不穩。

而那刀疤臉腿已經打顫,臉成了灰白色,他擡起大刀想要接住,可是力不從心,剛舉起來,李南星的長劍已到,正好斬在他刀的正中,當當兩聲,一聲是刀劍相撞,一聲是刀斷裂。

接著是切肉的聲音,刀疤臉額頭上慢慢滲出血,撲通一聲跪下,撲倒在地。

“還有誰要比試?”李南星提著滴答滴答滴血的長劍,環視剩下的四人。

那餘下四人,再無一人上前。紛紛抱拳向曲無音請罪。

這刀疤臉是要傷陳櫻櫻被殺,曲無音為難李南星的話沒有說出口,只道:“每人降一級,打八十軍棍。”

“娘子,我們走”,李南星握住陳櫻櫻汗濕的手,柔聲道。

陳櫻櫻看了一眼曲無音,罷了,明天再找他好好談一談,怕是被原主侵蝕了,得想辦法回到他原本善良的模樣。

“娘子”,回到院子中,一直沒有出聲的李南星抱住了陳櫻櫻,絲毫不掩飾的擔憂和恐懼從眼中流露出來。

“是我粗心了,我不該讓你去這樣的地方,以後這種地方都不要去了”

陳櫻櫻心中微暖,笑道:“相公,哪裏都有危險的,總不能時時刻刻護著我,我以後自然會小心的。”

“可是,娘子.....”

陳櫻櫻踮起腳尖,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,這相公啊,什麽都好,就是太護著她了。

這晚,陳櫻櫻誰得十分香甜,做個夢也是夢到她相公以一敵八,簡直是英勇無比,卻不知旁邊的人可沒有這樣好了。

夜過三更,李南星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,目光一點一點描繪陳櫻櫻精致的面容,長長睫毛在

眼下投下一片陰影,尤其是那皮膚,嫩的如剛出鍋的豆腐腦,他的手慢慢伸向陳櫻櫻。

一根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戳了戳,好軟,好軟,要是可以親一口就好了。

不行,不行,李南星清楚記得有個晚上偷親了一口,他這渾身的火就點燃了,楞是出去了練了

兩個時辰的劍術,回來時,天都亮了。

這平日除了陳櫻櫻主動親吻他,他是從不主動,其實早就心癢難耐,但是每次都是緊要關頭止住,李南星摸了摸胸口,又是心跳加速,怕是親了就.....。

就這樣想著,李南星已經很誠實的靠近了陳櫻櫻,手指又在陳櫻櫻臉上戳了戳。

娘子好軟啊,李南星一沖動,又靠近了一點,陳櫻櫻似是夢中夢到什麽好吃的,側過身,臉剛好和李南星的唇碰到一起。

好吃的,陳櫻櫻伸舌頭添了一下嘴唇,只是這舌頭不只是舔到她的嘴唇,也舔到了某人的。

李南星感覺一陣烈火從體內湧出,耳朵都紅了,他一個翻身將陳櫻櫻壓在了身下,雙手支撐著不讓陳櫻櫻感覺到。

看著她安靜美好的面容,想起陳櫻櫻白天為他拍手叫好,為他煮飯,看到他受傷時眼淚滴答滴啊的流.....,待他回過神來,發現兩人的嘴唇已經觸碰在一起了。

他腦海中已經被男性本能占據,好軟,好甜,他想要永遠占有,他想現在就占有....

陳櫻櫻覺得睡得不舒服,夢裏被人堵了嘴,呼吸不暢,迷迷糊糊中睜開眼。

杏眼大睜,這誰?這是在輕薄我?夢裏也不行,陳櫻櫻猛地一推,一邊推一邊踹。

聽得一聲悶哼,身上的男子滾了下去,陳櫻櫻也一下坐起身,緊緊抓著被子,厲聲道:

“哪裏來的登徒子?小心我相公剮了你!”

“.....娘子,是我”,床下傳來聲音。

啊?陳櫻櫻的瞌睡算是徹底醒了,一怔,立刻想明白了,那臉如被染上了火燒雲一般,她身上日漸明顯的櫻桃味,此時越發濃烈,充滿整個屋子。

李南星扶著床邊站起身,慶幸沒有燭光,不然他這臉算是丟盡了。

“....相公,你沒事吧?”其實,陳櫻櫻根本沒有想到是李南星,平時她在他懷中多蹭兩下,都要被推開,說“娘子,我們還沒有正式成親”,偷親一口也要說,她甚至還以為李南星哪方面有問題,早上梳洗完畢,必須拉著問她好不好看,可李南星每次都說好看。

於是,有一次晚上趁著李南星睡著了,偷偷給他診脈,很正常啊,沒有腎虛。

可是陳櫻櫻還是不甘心,有一天偷親一口被推開以後,她絞著手帕,委屈巴巴道:

“.....相公,我想明白了,就算.....就算你不行,我也要跟你成親的。”

記得當時李南星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,一下子抱起陳櫻櫻,道:“我倒要讓你看一看我行不行。”

可是把陳櫻櫻放到床上,他又擠出一句“娘子懵懂,為夫不能欺負你,還是等我們正式成親再說吧”,說完,落荒而逃。

自此以後,陳櫻櫻不再懷疑她相公不能人道,並且堅信李南星是一個百年不遇的真公子,她雖然沒有他好看,可是那也算是頂頂好看的,睡在旁邊都能不動,這不是君子還是什麽?

以前睡覺像貓咪,團成一團的陳櫻櫻,覺得自己身邊是一個君子,手腳啥的也不老實了,睡著睡著還睡到了李南星被子下面。

哪裏想到今天睜眼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......

房間裏久久沈默,半響,陳櫻櫻拍了拍旁邊的被子,道:“.......相公,睡吧。”

李南星卻開始穿衣服。

完了,完了,這不會是傷到自家相公的自尊心了吧,自家娘子能看不能吃,如今偷吃又被踹下床,這再好的性子怕也是受傷的,陳櫻櫻弱弱道:

“相公,剛才我是做夢了,對吧,來快睡”

這情商.....都被踹下床了,還做夢?李南星穿鞋子的手停在半空,良久,這才繼續,穿戴好,背對著陳櫻櫻,道:

“娘子,我們以後分房睡”

啥?陳櫻櫻翻身下床,“相公,我不是有意的”,從後面拉住李南星的袖子,萬分柔情,委屈巴巴道:“我以後會假裝沒有醒的....”

李南星:“......”,深呼吸一口氣,轉過身,靠近陳櫻櫻耳邊道:

“娘子,我們再同床,我怕我會真的不人道了”

說完,掙脫陳櫻櫻,跟逃一樣的出了門。他要是再不跑快一點,看著自家娘子水汪汪的,語氣軟軟的跟他說話,他就恨不能賴在被窩裏不起來。

可是,不行啊,不能太欺負自家傻娘子。

自此,李南星和陳櫻櫻決定分房睡,可是這個小院落,就是一間房子加一間柴房,李南星將柴房收拾了一下,加了一張床。

這天,門輕輕動了動,再聽腳步聲,好了,肯定是他的娘子,李南星閉著眼,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麽。

“相公”,陳櫻櫻輕聲道,沒有人應答,心中一陣竊喜,看來晚上湯中下的藥有用了。

躡手躡腳的靠近床,慢慢掀開被子,鉆了進去,已經是冬天,帶起一陣寒氣,趕忙在李南星懷中再靠近一點,相公身上好好聞,好溫暖,吧唧,吧唧,在李南星臉上親了兩口。

“哈哈,晚上的藥很管用啊”,陳櫻櫻膽子越發的大,“既然你說再跟我睡一起不能人道,那現在你睡著,我摸摸你總是可以的吧”,說著將手伸進李南星衣服中,毫無贅肉的身材,啊,太好了。

“....娘子,是為夫小瞧了你”,頭頂傳來沙啞的聲音,手也被按住。

“相公,人家冷嘛....”,陳櫻櫻話未說完,李南星已經翻身下床,連著被子一起將她抱起來,放回了另外一間屋子。

“娘子,我已經在你醫館附近給你找了一間院落,以後,我就睡軍營了,日防夜防家賊難防,為夫還想成親後能人道”

陳櫻櫻:“......”

作者有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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